在中国人们怎样称呼他们的亲戚?
我小时候不知道尊重和谦虚这两个中国词。我七岁的时候“种”过一次。那是20世纪50年代初的一天。我正在一楼玩,这时有人敲门。开门的时候看到一个三十多岁的男人,跟我说要找王某某。他看着我问:“你是他的年轻绅士吗?”我大概能猜到他想问什么,但不知道怎么回答。我一时尴尬,还好家里大人下来解决了问题。事后我妈教我:“你要回答他:我受宠若惊,不是邀请?”这件事让我印象深刻,至今记忆犹新。
高中的时候,有个好同学拿过省围棋冠军。他有很多棋友,都是五十多岁的人。他们在路上相遇,称这个十六岁的男孩为“小哥哥”。至此,我豁然开朗。称呼比我低一辈的人是一种尊重。现在,我总是这样对待我的小伙伴。
另一种情况是敬语和昵称。比如粤剧著名女演员冼女红,粤语中无论何时提起她都是叫“姐”,这一点六七十年不变。还有著名粤剧演员黄少梅的“梅姐”和著名粤剧演员罗家宝的“虾哥”。
近年来,人们的称呼习惯有了新的倾向,其中之一就是崇尚古雅,喜欢模仿古名。但是因为不熟悉门道,往往会弄巧成拙。
还有一个人种的最多。几十年来,他多次称朋友、同学为“贤惠夫妻”。我以为是称呼,用的很恰当。我是最近才知道的,但是被误用了几十年。原来“贤伉俪”“愚伉俪”都是长辈对晚辈的友好称呼,不能用于同辈。即使在小说、戏曲中,最多也只有“贤弟”、“贤妹”,同龄人中绝对没有“贤弟”这回事,更不要说自称“傻弟”、“傻妹”了。
北京大学教授吴小如在《长辈对晚辈的礼遇》一文中讲了一个故事:“几年前,我曾经审理过一个关于两位大师称谓的案件。都是1955北大中文系毕业的高材生。毕业后,一个在市里工作,一个留在北大,两人一直走得很近。有一次,城里的同志带着老婆出城,在城外的同志家吃午饭。回去后,我写了一封信感谢这位城外的老同学,信里有‘谢谢你留下来吃午饭’的字样。城外的同志抗议,信中自称“蠢夫妻”,是长辈对晚辈说话的口气。既然是老同学老朋友,怎么会居高临下?市里的同志不服,说:‘我用了谦虚的话。怎么能说自己是活在长辈里呢?两人相持不下,最后说,我们去问问吴老师,看谁对谁错。"
“我一听说,就跟市里的同志说,你这次叫错了。‘蠢’字真的是所谓的‘谦字’,尊卑,待幼。不能在同行之间使用。”
以尊重和谦虚来推崇优雅是好事,但如果误用,真的会糟蹋了老祖宗的心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