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之子》网络散文随笔

只能从记忆里翻出泛黄的证据。

证据依旧温暖，记忆却冰冷。

(1)

“我是风，”他说。

“哦？”我说:“你怎么知道？”

“我就是知道。”

只要走到健身房，那里有一扇铁门。

“铁门关来了，”我惊讶地说，一边走上前，抓住半生锈的地铁锁，来回拉着，好像它会改变主意。

“真的，”他强调道。

“我们该怎么办？”我问。与此同时，我看着铁门另一边的临时警卫室，期待着有所动静。

“真的”，他拉了我一把。

我奇怪地看着他。此时，他的表情近乎狰狞。

只要我脑子里想一想，很快就会有风。他的眼神很严肃，严肃到流露出一股邪气。

我突然明白了。这时我真的感觉到了一阵风，只是刚才好像没有感觉到。

所以，我尊重他。

“好吧，”我说。一边回想童年，一边经常玩这种自恋的游戏，感觉风、太阳、心都在相互运动，相互感应。

他还在玩这个游戏。

风真的很大，他开始张开双臂，对着风咆哮。然后他抬起头用力吸气，直到脖子上的皮肤紧紧贴在经络上，露出血管的轮廓。这个我做不到，但是真的给我一种毛骨悚然的感觉。

风吹乱了他的短发，把衬衫紧紧压在胸前。他不是很强壮。

但这个形象确实有一种随风来去的感觉。

我当时是这么想的，但我从来没想过...

铁门终于关上了。我们不得不回去，但是在回去的路上，他明显开心多了，有时候还像个孩子一样跑一会，三步上篮。

我窃笑我比他成熟。“也许是青春吧？”我喃喃自语，并加紧跟进。

(2)

我认识他有一段时间了。

他开始给我讲火影忍者，滔滔不绝，从头开始，一个一个，如数家珍。

偏偏我又想做一个合格的倾听者，不忍心扫他的性。当他说几句话时，我必须说“是”，以表示我在听。偶尔问另一个问题

于是，我的记忆里开始有了这部日本动漫的一些片段情节。

不知道过了多久，他又开始讲另一个故事。

现在想来，这三个故事大概在他的记忆里:《火影忍者》、《死神》、《海贼王》。

但他最喜欢的还是海贼王路飞。我至今想不通那个人是一个怎样神奇的存在，只能从他的模仿中猜测。

我记得他说过他和路飞都是风的孩子。

我记得他喜欢用什么“大炮”。这是我永远不会忘记的。他像疯子一样迅速地转动拳头，有时直接打在宿舍的橱柜上。我看到他的拳头是红色的，我看到痛苦扭曲了他的脸，也可能是快感扭曲了。总之，他越打越狠，喉咙里快乐地咆哮着。然后，就是停止呼吸，红扑扑的脸上满是洋洋得意的表情。而无法呼吸的柜子，也是千疮百孔。

“这个人把痛苦当成了快乐。”我现在也这么认为。

也许是吧。

他和路飞，风之子？

(3)

我忘了发生了什么。反正有一天，他认出了我这个大哥。从那以后，除了一次生气叫我的名字，他一直叫我“大哥”。

那时候周末在家活动很少，我和他有时候打打乒乓球。他说在他们家乡打乒乓球打不过对手，我就委婉的表扬了他。但在我心里，人外总有人，并不奇怪。

但我还是很谦虚地请他指导我，我们两个可以体面地打十几个回合。

后来同学们熟悉了，他就不跟我玩了。他接触了学校高手的情况后，真的属于他最好的乒乓球了。虽然现在知道江湖上有个深居简出的高手，从来没有出过道，两人也没能抗衡，但这是后话了。

自从他在乒乓球上出名后，他也成了学校里的名人。一个人一出名，属性值就飙升，所以我没注意到他是运动员，现在是了。

但是，他还是叫我“大哥”。甚至在很多人面前，他也是这样喊的。有这样一个身怀绝技的“小哥哥”，我以身为“大哥哥”为荣。

但是打乒乓球的时候，我找不到那种亲切感。那种犀利的抽签，诡异的削球，还有他赛前专注自信的表情，都让我觉得很奇怪。发现自己比他的水平落后很多，就友好地悄悄退了。

我更喜欢袖手旁观，微笑着看着他。虽然大部分时间他不用怎么移动就能很好的控制球，但是我很羡慕他那种酣畅淋漓的切挥击球。也是在这个时候，我真的觉得他是风的儿子，在风中飞翔，随风而动。

“也许是吧”，我呆呆地看着它。

(4)

但是有一点，致命的，就是他学习不好。

作为学生，最大的悲剧也不过如此。所谓“没有做好本职工作”。

当然，我们可以想象学生花在学习上的时间比休闲时间多得多。所以一到体育课，我就看到他很开心。“失意日的一点快乐”，我苦涩地想。

我看着他随风奔跑，我看着他带球突破，我看着他投出三分远投，球场上骄傲的男人。经常听到他自言自语，喊着“我是风”一头扎进书堆里，然后悲伤地抬起头。术业有专攻，连“风”都翻不过那座“山”。

我记得早些时候，我第一次见到他的时候，和他聊过理想。他的理想是什么？我记不清他们了。我猜他们只是受欢迎的。我记得很清楚的是，那天，他很认真的跟我说，让我保密。他说他是风之子，永恒不朽。好像就是那天，他才认出我是大哥。

多么幼稚的想法！关于长生不老的幻想，关于永生的憧憬，关于风之子等等，他其实都振振有词，坚信不疑。我有点傻眼，但还是保持着不争论的态度，偶尔会故意在这方面夸他。保留别人美好的愿望是一种美德，我这样告诉自己。

直到有一天。他向我保证他会飞。

他会飞。

我以为他指的是跳高或者跳远什么的。

但是我亲眼目睹了

他会飞。

(5)

当他告诉我时，他的脸通红，浑身湿透了。一头短发紧紧贴在头皮上。只有眼睛，混着水，闪着兴奋的光芒。

这个时候是在游泳池里，中考要算游泳成绩，所以一定要考，这是硬指标。

我看到他的话说完了。然后我一脚踢在池壁上，“嗖”的一声跳了出去。他的身体呈流线型，笔直地入水，水纹自然散开，于是保持这个姿势，脸朝下埋在水里。我看见他跳出几米远。然后他还是屏住呼吸，用手像翅膀一样拍打水面，身体就这样飘着，没怎么动。想象一个鲲鹏在九万里高空战斗。那不是一样的吗？身外之物，似乎一动不动，只有它们自己知道，这一刻它们主宰着天空。他机械地前后摆动双臂，做着一个在外人看来极其不标准的“游泳动作”，但他却是如此沉醉，如此健忘。

良久，他终于把头伸出来，挣扎着站稳，大口地吸着气，看着他渴望的眼神，我只能大大地点点头。

我不知道他屏住呼吸多久，我也不认为他疯了。

我只是觉得他对自己的信仰极其执着。

(6)

中考之后，就是分别了。

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

一旦分开，连联系基本都没有了。只有过年过节的时候，他偶尔给我发个短信，我很少回。

这种情况已经持续了将近一年。

本来生活中来来往往的人很多，走近了就不那么密了，一切也就水到渠成了。但不到一年后，他已经踏上了世界第二长距离。

一段无法回头，只能一个人完成的距离。

我很惊讶，也很困惑。这样一个健康有活力的同伴应该离开。就连他自己也说，他是风之子，永远不死。

我无法用更好的词语来形容我当时的心情。记得得知消息后不久，我写了一首诗，题为《一路走好》:

你安静地走。

我居然没告诉我的朋友

现在还是三月，春暖花开的时候。

分开了，但是才一年。

你，怎么会？

记住，你不羁的眼神

还说你是风的化身——不灭的灵魂。

看着你，严肃地说话，

我笑了笑，保持沉默。

当落叶被吹得漫天飞舞

你非常非常兴奋。

像，像一个倔强的孩子笑着，跑着。

我为什么要打断你？我不能忍受它

从没想过你会离开，再也不回头。

你为什么不告诉我？

你很爱这片土地，不是吗？

你的身体被毁灭的那一天。

海上有雾，风不停地叫。

我终于说服自己去确认

你是风，你永远生活在风中。

你喜欢听周杰伦的古风。

你走后，我一直放着听过的，一起唱的。

“菊花残了，满地的伤。

你的微笑变黄了

令人心碎

我的思绪在静静的运转。

北风乱，夜还早。

你的影子一直在切割。"

-为你独自埋葬在风中

(7)

我只能遗憾的去追寻他留下的一些痕迹。

我仔细看了他的博客。我以前从来没有认真看过别人的博客。

2月18日“连说话都困难...狂哭……”

2月23日，“...我脑子里长了什么东西！有两种可能。一个是炎症，打点滴吃药就会好，一个是肿瘤，因为长在脑干上，不能手术！只得...为我祈祷。”

2月23日“我向你保证，你一定会健康的回来！”我不会食言，绝对不会！“他太乐观了。

2月25日“医生还是瞒着我，90%是肿瘤，10是炎症。哈哈，结果今天刚出来，10%被* *抓了，哈哈，* *不该死的。”他以前很快乐。

3月5日，“再也不要来医院了！”

.....(没有消息)

一直没发现他是诗人，最后还是忍不住留下了他的QQ签名。

“我会永远爱你。”

(8)

这是一个悲伤的故事。

始于某年秋天，终于某年春天。

这个故事的主人公是风之子。我见过他所有的魔法，包括飞行。现在，他被叫走了。

乘风来来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