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落的动画

如果你要问我:你最喜欢宫崎骏其人的哪部作品?我会这样回答你:久石让。

当然,这是个小玩笑。但这并不像一个笑话那么简单。久石让之于宫崎骏其人,犹如俞伯牙之于钟子期。作品的内涵为的音乐创作营造了极佳的氛围,而家喻户晓的经典音乐作品更是让龚的电影系列印象深刻,如一坛美酒,在米卡里久久不散,让人回眸,读了无数遍。

如果要我说“最”,我会在“宫崎骏其人的人与自然三部曲”——《风之谷》、《天空之城》和《幽灵公主》中选择。当然,所谓的“三部曲”是我自己作为一个资深宫迷起的名字。从《风之谷》到《风》,我认为这三部作品是龚老创作生涯中最纯粹、最独立、最用心的作品。三个中,最让我感动的是1986出品的《天空之城》拉普达。

无论是《风之谷》中的娜乌西卡还是《幽灵公主》,影片的整体气氛都有点压抑和阴郁,笼罩在一种悲伤的基调中。前者虽然是大团圆结局,但看完总让人不开心。后者简直是悲剧结局,满山遍野的原始森林只剩下薄薄的一片草原。相比之下,《天空之城》的画风幽默、惊险、悲壮。

《天空之城》的故事由三方围绕“飞石”的争斗展开:以学徒矿工巴鲁为代表的矿工;以穆斯卡为代表的明争暗斗的军方;还有恶心好看的空中海贼。女主角西达是整个故事的核心线索。作为700年前空中城堡“拉普达”的正统皇室后裔,希达一家常年居住在肯迪亚山谷,拉普达的钥匙——飞石代代相传。同样是拉普达贵族后代的穆斯卡,偶然得到了一份关于拉普达曾经辉煌的城市和飞石的记录,一次偶然的意外,一个超先进的士兵机器人从天而降,坚定了穆斯卡用军事力量复兴拉普达统治世界的野心。于是,一场针对Hida的阴谋破坏了山谷的宁静。希达被穆斯卡俘获并带走了飞石,但在乘飞艇返回的途中,她遭到了同样觊觎飞石的空盗多拉氏族的袭击。混乱中,希达用啤酒瓶击昏了穆斯卡,试图逃跑,却被笨拙的海盗逼得走投无路,不慎从天而降。危急时刻,飞石的神奇力量救了思达。然后在矿井里,我遇到了巴鲁。

就这样,两人在一起逃亡的过程中建立了深厚的“革命感情”,而当希达再次被军方夺回时,他们终于发现了彼此的重要性。这时,一直扮演“搅粪棒”角色的海盗们开始表现出他们的善良,甚至帮助巴鲁营救希达,直到他最终来到拉普达与穆斯卡战斗。龚老在这部作品中塑造了一群“呆呆”的海盗形象。与阴险狡诈的野心家穆斯卡相比,正统的军界领袖胖将军看起来不那么像反派,甚至还有点傻傻的可爱。

在影片的前半部分,吸引我们的是少年少女们不断成长的感情,以及一直在制造悬念的“天空之城”。随着军事基地的混乱,故事中复杂的矛盾开始浮出水面。女孩的记忆所读出的咒语出人意料地使机器人复活了。该机器人试图识别主,但被军方阻止,从而摧毁了它。面对一个手无寸铁的女孩,她宁愿牺牲自己也不愿保护她。另一方面,虽然少女被穆斯卡和军方囚禁,使用了威逼利诱的手段,但在目睹机器人的反击后,依然坚决阻止其杀人。那一刻,衣衫褴褛的女孩和可敬的男人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后来,当他们历经千辛万苦终于来到空中的浮岛时,发现原形毕露的穆斯卡已经挥起屠刀对准了军方。少女再一次被扣为人质,穆斯卡夺取了拉普达的控制权,屠杀了军方。最后,带着必死的决心,少年少女们念出了毁灭一切的咒语,意思是带着穆斯卡的野心去死。人性的善恶刻画的淋漓尽致。无情的野心家,善良单纯的少年,坚强勇敢的少女,有着明显的区别。

影片中,有几个细节打动了我。第二次被抓的希达为了保护巴鲁的安全,借口切断了与穆斯卡的联系。巴鲁抓着穆斯卡送来的几枚金币一路狂奔,却在自家门口摔倒。金币撒了一地,男孩捡起来愤怒的想扔在地上,但终于双手颤抖,冷静下来。看似普通的场景,却刻画了少年复杂矛盾的内心:因为没能保护好女孩而失去女孩的遗憾;绝望的生活和对金币的绝望渴望。挣扎过后,心灰意冷,选择面对现实,难过却又无奈。另一个细节是,穆斯卡在和希达一起寻找拉普达的控制中心时,出于对核心权力的独占欲望,他在暗门后留下了两个忠诚的心腹。随着机关的开启,两个人被机关吞噬而死。为了权力和私欲,穆斯卡视生命如粪土。即使是他最亲近的下属也是无情的。

在《天空之城》充满想象力的故事背景下,它描绘的不仅仅是人性。我觉得更感人的是龚老对人类未来的深刻思考。龚老的观点是悲观的,但也算是一种警示。在他们到达拉普达的开始,Hida和他们受到一个园丁机器人的欢迎。跟着园丁机器人,他们来到了巨大的花园。他们一路见证了淹没的市场,遇见了陆地上灭绝的物种。在花园的中央,一棵参天大树支撑着整个庭院,而树下,一个园丁机器人锈迹斑斑的身躯早已与花园中的植物融为一体,在历史的轨迹中前行。原来,迎接他们的是最后一个园丁。再出现的时候,是给姑娘送一朵花。这一幕伴随着背景音乐,却像一场历史进程的交接一样震撼。原谅我干巴巴的语言无法再现那一幕的惊险,但请你去原著亲自体验。

千言万语一时说不出来。第一次看的时候,就被少年的“凄美”爱情深深打动了。我忍不住读了几遍,却发现沿着这条童话般的情感线,身边折射出更多值得深思的东西。相比之下,我当时只是在看“情感剧”,很肤浅。

另外值得一提的是,我比电影本身更早知道的是久石让写的主题曲《与你在一起》,后来被改编成无数版本的《天空之城》。吉他或钢琴版优美的旋律,曾经让我觉得这就是这首曲子应该有的样子——直到我看到了电影,爱上了它。现在,我还是经常在下午戴上耳机,聚精会神地听《天空之城》的开场曲——由你伴奏,管弦乐交响乐版。那时候,电影带给我的所有感动又一次涌上我的脸庞,热泪盈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