漫步在青果巷的细雨里写的是什么?
刚到常州不久,我就迫不及待地想去青果巷看看。雨季,细雨霏霏。我撑着伞,骑着自行车在龙城寻找。路上我想,“青果巷”,这名字多有诗意啊。那时候的弄堂里,一定都是枝繁叶茂,青果累累,就像苏东坡说的“花谢红杏小。”燕子飞来,绿水人绕。“就是这块风景如画的风水宝地,不知诞生了多少名人。在古代,唐景川(1507-1561),抗日英雄,明代文学巨匠,与归有光、王并称“嘉靖三杰”。唐逸芬(1778-1853),清代艺术大师,与当时的、席刚、戴齐名,被誉为“方希唐戴”。近代著名的红色资本家“纺织业巨头”刘国钧;赵元任被誉为“中国语言学之父”。这些人都住在青果巷。被誉为“常州三杰”之一的瞿秋白,出生于青果巷八桂堂。语言学家、“汉语拼音之父”周有光(1906-),也出生在青果巷。翻看《常州日报》的《青果巷历史学家钱乘旦》,原来当初给胡锦涛总书记讲历史的钱乘旦教授也是青果巷人。这不禁让我想起龚自珍赞美常州的诗:“天下名士有部落,东南无恒马。"
看着地图一路问,找到了青果巷。默默地站在巷子的东侧,我看到巷子在高楼下缩成一团。三座金融大厦如三座大山矗立在巷子的东入口,“常州历史文化保护区——青果巷”的水泥纪念碑已经被自行车和杂物覆盖。我推着自行车沿着一条三米宽的青石小路,边走边仔细看,思绪一下子拉回到过去。房子没有。“漫联动漫”店旁边的17还是有一股古代的味道。木门、门窗、石门楼、尘土和蜘蛛网,都在无声地诉说着历史的沧桑。27号门上依稀可见文革时期的标语对联:“海上航行靠(舵手),革命靠毛泽东思想”。不知道什么时候,对联的后半部分被铲走了。门墙上的青砖堆砌法,能感受到明代民居的建筑特色。顺着只能容纳一个人的窄巷,我走进巷子深处,和一个卖开水的老婆婆聊了起来。她说的常州话我一句也听不懂,但我感受到了古城的古朴气息。巷子尽头,其实是京杭大运河的一条支流。泥泞沉重的运河静静的躺在细雨中,你看不到水流,但这水像铁路一样通向外界,连接着大江南北。我在想,也许正是这条运河给了艺术家创作灵感,也给了政治家和历史学家投身社会的激情。以前船多船多,商业繁荣,是南北水果的集散地。清乾隆年间的《常州赋》中有一句话“入千果巷,桃李杏梅色皆旧”。“青果巷”和“郭谦巷”大概就是这样命名的。
穿过东学巷后,我看到一排翻修过的房子,白墙白瓦,可能是刚翻修过的。它是刘国钧的故居,也是瞿秋白的出生地。我轻轻地敲着沉重的赭色大门,试图进去看看。看门的老婆婆告诉我:“这是老板娘的私宅,不能进来。”我不得不愤怒地离开。我听说赵元任故居就在后面。前几天还在《光明日报》上看到李岚清的文章《博学多才的著名音乐人赵元任》,提到著名的爱情音乐《教我怎么想她》是赵元任作曲的。我特意绕了一圈,穿过小巷,跳进了侧门。里面有一个院子,据说里面住着八户人家。我想跟他们说说话,他们都提心吊胆的离开,好像我是个地产商一样。我抬头看了看阁楼,又看了看周围的住户。我看到斑驳的粉墙上有一片片深绿色的青苔,我听到阁楼的吱嘎声和摇曳声,而屋顶上的深灰色瓦松相对于野绿的泡桐树是闲散的。
在巷子里,我看到了一家小书店。进去看看吧。我从来不认为我们年轻时读过很多漫画书,一捆捆的漫画书。当我们打开它们时,感觉就像回到了童年。特别令人惊讶的是,书店的老板是一位92岁的老人。他坐在门边,一手拿着芭蕉扇,一手看着《参考消息》。和店员聊天得知,老人的后代要么是医生,要么在政府机关工作。难怪常州被誉为“永远的学习之地,现代的创新之城”,这是真的。正是这种无尽的读书氛围,使得古城和陋巷的人才辈出。想起清代常州史学家赵翼说的“江山代出人才出,各领风骚数百年。”
出了巷子,西口临街的房子脊檐上刻着两个字,正好表示“万事如意”。离建行大楼不远,著名的商业中心南大街也近在咫尺,浓郁的现代气息迅速充斥了这条小巷。青果巷就像一个“隐隐约约对着城市”的儒者。无论外界如何喧嚣浮华,他总是以从容闲适的姿态坚守自己的精神家园,让“烟雨”褪去,留住“一个老人在冷江钓鱼——雪”的高贵清迈。
雨还在地下着。我来到古色古香的明城墙,站在著名的文亨桥上,看着运河里由南向北的运沙船,沉浸在昔日的烟雨中。真希望永远离开这条穿越历史的小巷子,让我们一起走,一起看,一起摸,一起记...
我在报纸上看到青果巷将被永久保存和翻新。准备一个晴天,再来青果巷。我很想说:青果巷,“教我怎么想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