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迹山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我对一切和爬山有关的东西都很痴迷。几年前,我看了日本漫画家坂本真一的登山漫画《孤独的人》。本文以日本登山家加藤文太郎(Buntaro Kato)为原型,描述了一个独自登山的人从学会攀登到在冬天独自攀登K2东墙的故事。日本人对爬山有极大的热情。我还记得十年前我在云南梅里雪山时导游给我们讲的故事。1990年,中日联合登山队向这座未完工的山峰发起冲击时,发生了一起惨烈的山难事故。这座山峰在当地是圣山,登山活动被视为不敬,所以山难被当地人认为是山神发怒所致。这座变幻莫测的山峰从此没有被批准登山。
在日本,虽然领土很小,但有许多陡峭和危险的山脉。比如本州岛中部的希达山脉。《孤独的人》中有一个决定性的情节。主角森本太郎受邀加入精英登山队,目标就是上文提到的K2。他们将在冬天开辟东墙路线,成为世界上第一个完成路线的人,而且还是在严冬。登山队的第一项训练是在冬季完成北阿尔卑斯山的纵向行走。登山队充满了竞争和敌意,森太郎被排除在外,落在了后面。在暴风雪来临之际,对于是前进还是撤退发生了争论。最终决定前进的队伍发生了山难,全军覆没。只有森太郎活了下来。这位幸存者成了媒体猜疑和家庭仇恨的对象,从此他一个人爬了起来。
普通人很难理解,为什么登山者要跋山涉水,花光所有财产购买装备和攀登许可证,冒着生命危险在稀薄的空气中煎熬。我没有爬过什么高山,但是我在高海拔上有过一次艰难的呼吸。缺氧的拳打在胸口,沉重的呼吸冲破鼻孔,化为白雾。即使在4月,海拔不到4000米的山口仍有一场雪。那一年,在我从香格里拉去梅里雪山的路上,我第一次明白了高海拔的危害。从远处看梅里雪山,太美了。幸运的早晨,白色陡峭的积雪云层散去,金色的阳光从地平线升起。先是照在山顶上,下方还是一片清澈的蓝色,像一座漂浮在海面上的金山。这个时候,不管你是不是登山爱好者,你一定会想象此刻金顶之上的景色。
金色穹顶在地球之上。只有愿意放弃生命的人,才能在风雨交加的夜晚冲上顶峰。这意味着他将在零下三四十度的突击营里度过一个缺氧的夜晚。冰崩、雪崩、暴风雪、高山病随时会夺走人的生命。为什么要放弃人类的幸福,来到大山里?
乞力马扎罗的雪里,西峰顶死了一只豹子,但我想豹子不会来这里,只有人。
关于这个问题,登山会有一个著名的回答,为所有关于它的疑问画上了句号。乔治·马洛里(George Mallory)是著名的冒险家、登山家,也是珠穆朗玛峰最著名的受害者,当被问及为什么来攀登时,他回答说“因为它在那里”。
当然,对于不在其中的人来说,这个答案太哲学太抽象了。很难感受到它的关联性。在我跑步和越野最狂热的时候,这句话直接说明了我内心的躁动。如果山在那里,为什么不去爬呢?
回到岸部真明的音乐中,我听到了遥远、神秘和对山的赞美,甚至是钦佩。这是一个与山保持距离的仰慕者的遐想。马洛里在山脊上挣扎的时候,心里不会有音乐。即使在他远离巅峰的时候,我也觉得拉赫玛尼诺夫的《C小调前奏曲》更适合他。对于我这样一个凡人来说,在远离缺氧和寒冷的山脚下,四月的春风温暖如春,樱花皑皑,孩子们可能更容易想象那是一碗雪顶冰淇淋。对于Shobe Shin-ming来说,富士山承载着诗人和音乐家对人与人的边界的沉思。独自徜徉在盛开的季节,你会回想起你的青春和错过的爱情,你失望的心和你深深的仰慕。
施托尔姆把莱因哈特的悲伤刻在了《尹萌湖》中褐色的山上。永恒的山,不变的青山,千百年下来,有多少人在这里相遇,相依,相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