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小罗的足球理念中可以看出什么?

贝利会永远记得他赤脚踢猪膀胱时尝到的两种日本甜食——它们是世界上最美味的东西(老贝利语);c罗年轻时和朋友打野球,赢的赌注是从街边小店偷来的几块糖;虽然内马尔不偷糖,但她也对甜食缺乏抵抗力。其实他小时候努力踢球的动力是为了赚钱建饼干厂,而是为了做一辈子霜皮甜饼干。和他们一样,小罗也爱吃糖果。他给父亲从垃圾桶里捡的狗取名为“糖果”。

“糖果”是小罗最忠实的玩伴。和大多数经历过快速城市化的巴西城区一样,小罗长大的阿莱格里港充斥着鱼龙混杂、帮派林立的情况。在城市里招摇过市的毒贩和整天无所事事的混混最喜欢拉拢那些青少年。好在小罗身边有“糖果”。只要他和狗在一起,他就会有安全感。

小罗太爱踢球了,总想和哥哥、朋友、大人比赛。最后大家都累了,只留下“糖果”陪他玩。久而久之,狗狗见证了自己日益成熟的运球和假动作,以及日后惊人的“牛尾巴”。小罗开玩笑说,每当他遇到一个优秀的后卫,他都会把对方想象成“糖果”。

这样一个可笑的笑话恰好完美地证明了他踢球的哲学——享乐和玩耍。瓜迪奥拉的终身好友、诗人、巴萨铁杆马蒂·波尔曾经说过,小罗是最符合巴萨气质的球员。这座艺术之城包含了小罗以激情和艺术为主导的职业生涯,仔细想来,艺术的本质不就是愉悦和玩乐吗?

如果说毕加索一生都在努力模仿儿童画的话,那么小罗的整个职业生涯可能只是在追求“甜食”中努力重温年轻时踢球的快乐。遗憾的是,就像大多数人无法理解毕加索一样,大多数欧洲人也无法理解小罗一直咧着嘴笑的样子。我们理解的大多数足球都有点严肃。

只有少数人能欣赏他的灵魂。“我们是同一类型的球员,他是当今世界足坛最后一个浪漫的人。”这是迭戈·马拉多纳对小罗的评价。当他找到另一个浪漫的人时,他会慷慨地教他如何做出比赛中最精彩的假动作,成为领袖,甚至是球王。是的,他教梅西。内马尔对漂亮足球的痴迷也源于罗纳尔迪尼奥幽灵般的舞步。有意思的是,这位同胞在欧洲的轨迹也和他的前辈们惊人的相似——是巴塞罗那和巴黎之间的天梯。可见,艺术不仅可以传承,而且很有感染力。

但传承不等于复制,艺术的珍贵在于它的独特性。职业生涯中期才开始苦练任意球的梅西,无法复制2002年世界杯小罗对西曼的“披头士绝杀”。同样在禁区前沿的内马尔,也未必能在对方的铁壁下找到空档,搓出一脚让世界第一门将自叹不如的球。

这些回忆,和艺术一样,只属于小罗一个人。也许正是因为回忆不能像艺术一样被复制,所以小罗一直找不到“糖果”的理想替代品。在贝洛奥里藏特圣罗戈阿市的新房子里,罗纳尔迪尼奥试着养了几只狗。已经过了35岁的小罗没有年轻时那么快了,但是小狗对脚下的球无动于衷。看到这里,小罗破口大骂:“你不配做巴西狗!”——罗纳尔迪尼奥曾经说过,他的“糖果”是一只地道的巴西狗,因为和巴西人一样,他生来就是为了踢球。他希望那只狗能把球从他的脚上抢走,就像糖果用尾巴抢走球一样。据说他后来把这些不值钱的蠢狗送人了。

给我讲这个关于狗的趣闻的朋友,居然在2014世界杯前夕给小罗打了15分钟的电话,那是我和小罗最亲密的接触。电话响的时候我正在开车,于是我本能地用中文开始了对话:“你好。”谁知电话那头的小罗也俏皮地模仿我的口音回了一句:“你好。”

小罗瞬间打开盒子爽朗一笑:“你朋友说你会巴西葡萄牙语,是因为你想泡妞吗?”哈哈哈!”我一本正经地回答:“不,因为我喜欢巴西足球,我喜欢你。“带着便宜的小罗,我就取笑他:“滚蛋,你是鹿吗?“我下辈子只喜欢女人。”

他问我,你踢足球吗?我说我踢得不好,足球看多了。他说,打得不好没关系,开心就好。我惊讶地发现,小罗几乎不看球,甚至巴西队也没兴趣看,因为他只享受踢球。这次谈话就快结束了。现在想想,也许我可以和他聊聊小狗,谈话可以长一点。

就在我意犹未尽的时候,半年后我参观了圣地亚哥大教堂,一位好心的牧师给我讲了另一个关于小罗的故事。2004年,录制西甲宣传片时,小罗用球踢了圣地亚哥大教堂的玻璃。小罗事后亲自道歉,脸上带着笑容,让人无法原谅。还有“他很善良。”牧师继续说道,“在拍摄过程中,他在教堂前发现了一只流浪狗,所以特地买了食物来喂它。”也许这让他想起了《糖果》。这时,教堂里恰好播放着管乐,但我听到的分明是小罗爽朗的笑声,还伴随着几声清脆的狗叫。

小罗今年会很忙,世界杯年会有很多商业活动。之后会有全球退休巡演。经过这场忙碌的战斗,小罗可能有足够的时间再找一只会踢球的巴西狗。那时候,他可以和新一代的“糖果”一起玩,只要他不觉得累,它就可以永远陪着他玩。

罗纳尔迪尼奥是足球界的传奇,但他退役得太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