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爱情或欲望的书评
虽然看起来不如《洛丽塔》知名度高,但1969出版的《爱还是欲望》在弗拉基米尔·纳博科夫(1899 ~ 1977)的多部作品中占有突出地位,也是他最用心、写作时间最长的一部喜爱的小说。
魏清启告诉本报记者:“《阿达》是一部充满田园风味和浪漫情怀的小说。故事中精心描绘的浪漫爱情,可能会让所有人屏息膜拜。诚然,它和《洛丽塔》一样,也讲述了一种离经叛道的爱情,甚至走得更远:兄妹之间的性爱让读者在享受乱伦主题的同时感到不安,但对唯美主义的强烈追求又让人对这样一种不顾一切的爱情产生了敬佩。”
“我个人认为《爱还是情欲》应该说是纳博科夫17小说中最有特色和代表性的。”《纳博科夫传》的中文译者刘佳林教授解释说,纳博科夫在1940年前流亡欧洲,当时他用俄语写作。65438-0940到美国后,开始用非母语英语写作。当《洛丽塔》的成功给他带来了文学声誉,解决了他的经济问题(他因为“十月革命”失去了巨额遗产),他终于可以真正安下心来做自己想做的事情了。“我认为纳博科夫写了,或者说写了《爱还是爱》作为建立他的信仰的一座庙宇。眼前的积累为他在爱情或情欲中充分展现自我提供了良好的基础。”
出版于1969年,中译本直到2013年底才出现,这与小说本身的难度甚至难度有关。在这样的小说中,译者在把他的叙述翻译成另一种语言之前,必须成为一个剥茧的人。他既要看穿作者设置的语言迷宫,又要保留作者在设置这些机关时留下的探索乐趣,而不是简单地揭示打开迷宫大门通向世界的暗语。面对“爱还是情欲”,魏清启竟然如此谨慎。
首先是语言上的文字游戏。“抛开叙述者名字的戏剧性切换,意识流和自造词的随意涌动,以及多种语言混合使用带来的无尽阅读和翻译障碍,光是头韵的大量使用就让我举步维艰。”魏清启把纳博科夫对头韵的运用形容为“登峰造极”、“无所不在”、“随心所欲”。纳博科夫自己也用小说中学者拉特纳的话自嘲:“死了也不会忘记押韵。”
"头韵的问题最集中体现在小说的标题上:阿达还是热情."魏清启解释说,“阿达”的标准译法通常是“Ada”,朗朗上口又不失女性特质,但为了与“Ardor”(激情、激情、情欲)形成头韵,就变成了最后的“爱或情欲”。“在处理头韵的时候,我会看它在形式上是否真的重要。如果是,就必须改造,而不是简单地忽视。”尽管有这个原则,但魏清启说,还是难免有遗憾。真正能把头韵重读的人不多,更多的是遵循汉语的特点,把头韵改成尾韵,有时甚至会把一些字改过来,比通常的翻译有些失真。
“如果说头韵还是一种地方性的文字游戏,那么纳博科夫可以在互文性中发挥很大作用。”魏清启说。纳博科夫丰富的文学艺术背景使他能够在创作中大量参考其他作家和作品,并对这些作品进行戏仿或讽刺。2005年第2期《外国文学》发表论文《对话与颠覆——读纳博科夫的《阿达》,文中指出小说的模拟文本主要包括《圣经》和法国作家里·德·斯塔尔的小说《科琳娜》。但魏清启的解释是:“除了《项链》、《安娜·卡列宁》等显而易见的作品外,还涉及到无数经典文学。”
比如这篇文章里很多看似不起眼的名字都不是随便取的:主角刚到阿尔迪时,有一个叫“加姆莱特”的小村庄,和哈姆雷特是互文的,韦青奇为了保持和哈姆雷特的关联性,不得不把它翻译成“加姆莱特”。另一个例子是一些时间和日期的“巧合”。四个小说人物:双胞胎姐妹阿卡和玛丽娜以及她们的丈夫德蒙和丹在5438年6月+10月5日分享了纳博科夫妻子维拉的生日;主角之一,卢塞特的生日,恰好是陀思妥耶夫斯基被判死刑的日子等等。
这对于读者来说的确是一个智力挑战和知识考验,对于研究者也是如此。博伊德主持的《阿达在线》正在尝试对整部小说进行章节注释,但由于项目过于艰巨,目前仍处于未完成状态。魏清启说:“我愿意把它看作是作者与读者的对话,要求读者以非常活跃的思维和广博的文学知识储备进入阅读状态,这是相当具有挑战性的。你想下一盘棋吗?纳博科夫皱着眉头问读者。既然是棋局,可以反复下,所以这本书也值得一读再读。每读一遍,都要有新发现。”
隐藏的,需要一读再读才能揭开面纱的,是作者书中的道德取向。用魏清启的话说,“阿达比洛丽塔更有欺骗性”。他解释说,因为主角阿达和范是看似神仙的人物,聪明又有钱,他们的爱情几乎是美好的,不着边际的。正是因为这种纯粹的爱,我们在第一次读这本书的时候,才会充分关注和站在这两个人物的情感上。但“主人公范与阿达的乱伦关系并不是纳博科夫要重点谴责的,而他们对表妹露塞特感情的漠视并最终驱使其自杀才是作者考察的重点。纳博科夫的研究专家博伊德对此也有明确的看法。”
魏清启说:“从某种意义上说,纳博科夫提醒我们,要和梵高、阿达一起走进浪漫之旅,同时要以道德的眼光保持一定的距离。这种‘隔阂’效应让我们与作品若即若离,在微醉时保持冷静,这可能是小说想让自己和读者进入的一种境界。”